索拉里斯

笨口拙舌我本人,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对产出的喜爱,请相信我点每一个心和关注都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Battlestar Galactica R/A】赛昂人没找到新卡布里卡,而他们真的永久居留下来。/ 赛昂人还没找到新卡布里卡的时候,他们以为要永久居留下来。 


Abstract:在新卡布里卡的卫星轨道上环绕一年时,威廉•阿达玛上将曾考虑离开卡拉狄加号,到新卡布里卡去的可行性。

  (本来想顺叙写到第十五年,可是我没有。然后这文就符合两个标题了,且无实质剧情……实在是太文废了,但又真的喜欢R/A,就尽力凑了一篇出来,请随意指摘quq)




    当他们留在新卡布里卡的天数比逃亡的时间总长还多后,卡拉狄加号上只剩下不足原先一半的人。静寂的舰上逐渐积了灰,走廊灯明明灭灭,舷窗玻璃磨花破碎。昼夜变更、寒来暑往甚至不如陷入幽深宇宙时鲜明。威廉•阿达玛上将常常有一种自己从头发眉毛胡须的缝隙眺望舰桥的想象,他愈发自觉得像灯塔看守人,可刷牙时仍不记得照镜子。


    赛昂人不再出现的三百多天,卡拉狄加号上的船员来来去去,大多是熟面孔。来的少去的多。有些曾坚决要到地面展开新生活的人回舰复了职,更多的则对他发誓只下去看看,就再不复返。自逃亡以来谁也不敢奢求脱掉太空服、便携式生命保障系统的重踏地面的机会,可许多人连自己都不曾料想到地依恋着太阳光辐射和行星真实引力。千万年演化出的镌刻基因里的本能赋予地面无法取代的意义,哪怕是新卡布里卡不坚实的沙地。他不怪罪卸下军职的人们。


    所以,你什么时候下来?劳拉•罗斯琳登上卡拉狄加号时问他,力道是总统女士做关键决定时的果断和不容置疑,但一贯的神秘笑容让她显得有点儿漫不经心。阿达玛上将不主动琢磨是几分漫不经心。以这个问题出现的累计次数来看,理论上是认真的成分更多。


    他们打梭尔•泰上校和艾伦搬到地面起开始讨论这件事,罗斯琳似乎终于接受了搬去地面的人们早已认定的事实——和赛昂人的交集结束了。她做他的思想工作,就像他劝说梭尔。他没松口。他们都心知肚明抛开赛昂人还有哪些不可抗力(只是他眼里的,她说;离开政治和人类存亡的主题他们仍意见不合),心照不宣地略过一一列举、反驳、让步的步骤。罗斯琳照常问起帕加索斯号和八号模型的状况:小杜申请调任并被准许,李越来越胖了;莎伦还和西洛在一起,舰上剧减的船员数量倒使他们愈发自在,一直笼罩着的阴影——孩子——有消退的征兆。然后他们谈了文学和新卡布里卡的新闻。


    以前她从压抑的殖民一号到卡拉狄加号来,如今她从活泼温暖的地面来,乘穿梭机爬上陈旧的灯塔,看望深居简出的看守人、她的老朋友。她讲起学校里的孩子们、波塔尔的糟糕执政,以及以前的机轮长现在的泰罗尔先生的工会罢工。几乎没有人过得跟以前一样好,波塔尔除外;阿达玛上将也慢慢知道了些新名字。开垦荒地意味着物资短缺和在温饱线上挣扎,尚不完整的社会体系使许多的人的一技之长半文不值,唯一支撑着的信念是漂泊的结束。


    前总统女士顺从接受了小学教师这一新身份,对盖尤斯•波塔尔总统默许和授意下的奚落置若罔闻。或许确实如她所说,从政只为责任感和众神的旨意。她身着具有新卡布里卡代表性的做工粗糙的毛衣,眼中闪烁着许久未有的、乐在其中的神采,那是地面带给她新的生的意义。新卡布里卡物资匮乏的生活使她的双颊略微消瘦,但以一种与癌症的迹象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巧合与否,神话是准确的。寻找地球的计划无限期推迟,癌症则永远离开了她。阿达玛上将暗中认为这是永久居留所带来的最好的——仅有的一件好事。


    她会一直活下去,盖那间在波塔尔的破土动工仪式那天的繁星的见证下的小屋,并几个月来一趟卡拉狄加号。他还有几十个这样的来访日可以指望。偶尔他也会到新卡布里卡,到那间小屋坐坐,既然他们脱离职务间的关系后,在如今其他人都因生活的繁忙怠慢联系后还能保持如此可贵的紧密联络。生活会变得稳定而平淡,日子会在固定的主题间往复(life will become constant and themes will start repeating themselves),没有半夜响起的战斗警报,没有待发现的赛昂间谍,没有失踪的蝮蛇七号战机。没有癌症。梭尔不会失去艾伦,盖塔不会失去一条腿。波塔尔执政的第三年将是最坏的一年,连她的眼眶脸颊一并深陷下去,不过随着第四年总统大选酝酿,事态就逐步好转。人口会缓慢增长而失业率会一路走低;植物学家会用在科波采集的样本培育出能种在新卡布里卡的树;卡拉•瑟瑞斯上尉会回来训练新一批飞行员。也许罗斯琳会被说服参与竞选,面对她,失去永久定居的提案的波塔尔不堪一击。然后她回到殖民一号,更频繁地登上卡拉狄加号。她会半真半假地抱怨离开地面的滋味、日理万机以及一切像第二次逃亡,却任满八年才卸任,也许菲里克斯•盖塔先生会接她的班。她又要花好几个小时,乘穿梭机从地面到卡拉狄加号拜访他了。她会埋怨他似的说乘穿梭机一次比一次累,并放话以后决不来了,烦请他来新卡布里卡。可下一回她还会如期而至。李会瘦下去,渐渐独当一面,被大部分的人称为先生而非阿波罗、上将的儿子。李和小杜的女儿会在前总统女士的学校读书。梭尔会回到舰上任职并在达到年龄时退役。机轮长(Chief)会尝试建造新舰,卡拉狄加号会再次拥有足够的人手,他也会有合适的继任人选。


    阿达玛上将勒令自己停止幻想,可罗斯琳正提到她的小屋设计中的多余房间,这甚至解决了他卸任之后无处容身的难题。可他不能放任思绪发散下去了。


    ——我们不知道赛昂人什么时候来,他突兀地说。


    她虽顿了一下才答,但不太惊讶,好像此刻重提这个话题在她预料之中。也许她跟他想着一样的事,这就使他突如其来的插话十分融洽了。


    是啊,她说,半认同又半挑战地。她的目光仿佛越过他,穿过舱壁和包围新卡布里卡星的碎片迷雾,径直看进深空。直到他们来的那天。


    法律作无罪推定疑罪从无,统计学以推翻或不能推翻零假设为结论,向来是由无证有。赛昂人没有发现新卡布里卡是一个零假设。赛昂突击机出现在雷达上之前,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发现了新卡布里卡,零假设无法被证伪。任何成功的假设都不能被证实。每一个下一秒钟赛昂突击机都可能出现在雷达上,那一刻零假设便会被推翻。


    于是这些关于到地面去的对话毫无意义地在他们之间交换,却从来没有结果。白昼变长又变短,太阳的位置高度下降又上升,而赛昂人自始至终不见踪影。在新卡布里卡上安然无恙的时间越长,已经被发现的概率就越小,小到人们愿意赌它不发生,相信它不存在,忽略着赛昂人一直在寻找新卡布里卡这一要素。人有限的不可重来的一生中有太多重大的、强制性的活决定①要做,因此当第三十三分钟赛昂突击机没有追过来时,他也赌了赛昂人暂时未发现舰队,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不然没有人撑得住第二百三十八次跳跃了。在科波那次意见分裂时,他亲自前往科波找罗斯琳,所以舰队重聚并发现通往地球的线索。罗斯琳病危时他没有中止莎伦的妊娠,让波塔尔用胎儿的血救她。就凭现在罗斯琳跟他站在卡拉狄加号上,而船舰完好如初地运行在环绕住着全部人类幸存者的新卡布里卡的卫星轨道,那些冒险是正确的;也许他可以再冒一次险。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①:William James 著有的 The Will to Believe 中的概念,在其前言中如下介绍:

A hypothesis is live if there is a possibility that we will accept it; it is dead if there is no such possibility. A decision between two hypotheses is an option. An option is living if both hypotheses are live; it is forced if we cannot avoid choosing one of the hypotheses; it is momentous if something important is at stake, the opportunity is unique, and the outcome is irreversible.

百度没发现这个概念的中文翻译,可能是我打开方式不对。如果它存在的话请告诉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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